一夜风流「brujay」（2）
Bruce的担心从一点很快发展到许多，那些夜巡中的伤口愈合得越迅速他就越心烦意乱。Jason一惯是个擅长隐瞒的人，他总是把所有好的压抑在内心只展示愤怒，以为这样就能够掩饰脆弱与不安，成长为一个坚强的人，抛弃过去的痛苦与软弱。
Bruce部分同意这一点，但孤独是破坏这份坚强的关键。他知道Jason有两个伙伴，Roy和Kori，但是这两个小家伙也是一屁股麻烦，他不认为他们能帮Jason解决眼下的问题，更何况Jason的问题永远在于他，这一点他很清楚。
在他们做爱——过了好一段时间Bruce才能正视这件事，他和他的养子上床了，于法无碍但是于情就有点诡异了——的时候，他一直盯着Jason看，他的本意是怀疑Jason被人控制或者中了什么魔法，但是当他看见Jason眼里的痛苦时，确信这一切出于Jason的自愿，同时意识到他的审视肯定给了Jay另外的误解和压力。
Jason总是擅长扭曲Bruce的看法，以一种令双方都痛苦无解的方式。他明白，Jason明白，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开这个死结。某一次他或者Jason面临死亡威胁时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友善一点，但是危机一过去又会恢复原样。
好吧，Bruce越来越担心Jason了，他暂时让蝙蝠群英会代替执行几天夜巡，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寻找Jason，甚至缺席了一次正义联盟的例会，唯一的知情人Dick知道这件事后看他的眼神就像见鬼了。
“Bruce，我能问你一件事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爱Jason吗？”
“你很清楚答案不是吗？”
“我倒不是说Jay对你有什么变态的想法……”
“这不变态Dick，儿子总是幻想过娶母亲，女儿们则总是喊长大了要嫁给爸爸。”
“但是孩子们长大后总是迅速开始约会，并且嫌弃父母管得太宽。”
“是的，某种意义上我不是你们的父亲，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Dick沉默了几秒，说：“你太年轻了，和你像父子的只有Damian。”
“他也确实是我儿子。”Bruce挑起眉毛，“如果你是担心我有恋童癖的话……”
“我没有这么说！”Dick翻了个白眼，“我是指，你把Jason找回来了，然后呢？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？”
“你觉得我应该和他谈吗？”
Dick沉默了，脸色变幻片刻后说：“我想像不出该怎么谈。”
Bruce点了点头：“至少先把他找回来，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谈下一步，我很担心他，这应该是种直觉但我希望不要准。”
Bruce预测坏事总是那么准确，有时候他痛恨这个能力，但是当有麻烦出现时他总是第一时间说出最坏的想法。Dick在事情发生一个月找到了Jason，在一处隐秘的安全屋，Jason发着高烧蜷缩在浴缸里打着哆嗦，Dick把Jason带回了大宅，Alfred立刻准备了一张冰毯。
降温的过程并不顺利，Jason因为高烧而神智不清，只要Bruce一靠近就大喊大叫、拼命挣扎。Bruce只能退后几步在远处旁观Dick把他放进医疗床上。他在剧烈的颤抖着，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抓着Dick的衣角不松手，当他的衣服被剥下时，展露出的是一身新鲜伤疤。
Bruce认得大部分，因为和他身上的位置一模一样，只有少数几条不一样，那是Jason的。至少他的推论得到了证实，Jason替他承受一半伤害，对他产生某种感应，而他则无法替Jason做任何事。
他记得那次外星任务回来，Alfred用了许多昂贵药物和精心护理才令他重新活蹦乱跳，事后，他查过同样药物的使用情况，没有一条指向Jason，他很怀疑Jason是怎么忍受那一半的痛苦，现在看来，恐怕痛苦根本没有消失。
Jason的这种自虐式生存一小半是出于报复，一大半是出于逃避，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Bruce间的关系，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。
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Bruce听见他在半昏迷中不断喃喃自语：“对不起……告诉他对不起，我不该那么做。我是个恶心的变态……我不应该活过来……不应该……对不起我爱他，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……我玷污了他……我错了，对不起……我不该活过来，不该……”
声音时高时低，充满了痛苦与悔恨，Bruce看见Dick不断用冰毛巾捂着Jason的额头。Dick的眼里有泪水，以嘴唇贴着Jason的脸颊，不断温柔安慰着。
没有任何人能说这是猥亵或者恶心，这是出于爱，而他相信Jason做的事肯定出于同样的正面感情，只是不一样的爱。
三小时后Jason才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睡着了，高烧持续了一夜，Alfred强烈建议把Jason送医，但是Dick否决了这个建议。
“Jason身上有枪伤，医生会上报警察，如果对比了DNA库他们就会发现他和Bruce去世的养子一模一样，这太可疑了，而且Jason如果说出你们的事……”
Bruce说：“已经过去一个月了……”
“他在说话Bruce！”Dick严厉的道，“我们不能冒这个险！太多枝节太多牵连，我们必须小心！”
如果Jason听见这话肯定会更气我，但是肯定不恨Dick，Bruce无奈的想。
“好吧，我们等到中午。”在Jason发出一阵呻吟后，Dick苦着脸说，“如果还是降不下来就去医院。”
也许这就是为什么Dick总是令人喜爱吧，Bruce边想边道：“就这么办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