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brujay」一夜风流番外：噩梦
Bruce知道该停下，停止夜巡、停止受伤，等Jason好起来一切就回归正轨了，但是他没办法。双面计划着一次新袭击，这个男人熟知Gotham的一切以及Batman，他不得不迎战，这不仅是为了私人恩怨更是为了许多个家庭、许多个孩子。当他回来后看见Dick焦急的看护着Jason时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，至少Jason看起来还算不错。
只是看起来。
半个月前Bruce在巡逻时中了毒藤的一种新花粉，这对他来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，但是联动伤害传导到Jason身上时形成了严重反应：Jason对这种花粉过敏。那天他们并未一起巡逻，所以Jason脸肿得像个气球时是在家里，受到了Alfred的及时救护保住了小命，不幸的是，事情并未结束。
这种过敏令Jason体内生成一种化学物质来平稳过敏源，但是这种化学物质会令每一次受伤变得更加难熬，进一步破坏他身体内的平衡，反过来促成再度过敏现象。没有准备的Jason在Bruce又一次受伤时差点过敏至休克，如果不是Damian以超级速度抱着他返回家中寻找特制的脱敏剂Bruce能带回家的只有一具尸体。
Gotham不能没有Batman，Bruce在最初也减少了巡逻次数，试着等Jason完全痊愈，但是表面上好转之后再度受伤时过敏反应卷土重来。他强令Jason在巡逻时呆在家里，Alfred拿着脱敏剂随时待命，但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“也许你应该更小心。”Dick说。
“我一直很小心，Dick。”Bruce苦笑着说，“但是我身上还是到处有伤疤。”
Dick很清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，但是这句话他无法说出口，唯一能做的就是和Batman同时巡逻，试图弥补问题。这无济于事，半个月后，Jason在一次重度过敏中引发肾衰竭，不得不通过透析保命，从一星期三次变成一天一次情况越来越不好，而此时Batman却不得不出现。
Jason一直没说什么，甚至在透析时还能开玩笑，仿佛每一次过敏时窒息的痛苦与无法排尿的羞辱都不存在般。
“我知道你不是他！这是生死关头，关系着千万人的生命，我要他出现！我要Batman亲自来！”Gordan在蝙蝠灯下指着Dick的鼻子咆哮着，“现在！”
Bruce去了，他尽力在行动时保持小心不受伤，但是人生总无法如愿不是吗？当那次大爆炸出现时，尽管他扭头就跑但也无法快过冲击波的速度。他趴在地上，感觉到后背一片灼烧的热度，看向双面的眼中一时间充满了杀意。
Jason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痛苦来袭，这段时间他已经经历了许多回，这一次是背后，炙烤的痛苦本该令他叫出来，但是他此时已经无力去喊。他的器官在衰竭，Dick以为和Alfred说话够隐秘却不知道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他听得一清二楚。这是命运，也许从他和Bruce之间有了联系那一天起他就预知了这一切。
他感觉Dick握住了他的手，恐慌的气息弥漫而来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异常轻松，毕竟，他经历过一次不是吗？他睁开眼，看见Dick强作镇定的微笑，他微弱的握住了那手，轻声说：“我死后……”
“不，不，Jay，你不会死的。”Dick的眼中浮现起水光，他总是无法面对家人的离去，一惯如此。
“不要土葬……”Jason艰难的说着话，肿胀的气管令他无法呼吸，每一个字都要从喉咙里挤出来。
“不，Jason，求你，不要说了，Bruce很快就回来了。”Dick声音里满是绝望，“你会好的，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……火化我。”Jason坚定的表达了最后的愿望，“求你，火化我，我不能再承受一次……复活。答应我，Dick。”这很残忍，但他不能心软，这是最后的力气他必须得说出来。
Dick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他紧紧握住Jason冰冷的手，过了许久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。
得到想要的答案后Jason完全轻松了下来，似乎那些痛苦都不翼而飞，沉重的身体变得矫健甚至轻得好像飞了起来，一直往上，上到那洁白一片的光芒中去。他仿佛听见了Dick的呼喊，还有心跳监视仪尖锐的警报声，杂乱的脚步从远处奔来，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他太累了。
只是睡一会儿……一会儿就好，Jason想。
Bruce回到蝙蝠洞时发现Alfred不在，这位多年来忠实保护着他的老人家并没有下楼，他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心脏疯狂的鼓臊着，双腿却沉重得像是迈不开般。
有什么事发生了，Jay……
Damian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，沉默的站在原地不动，小脸上满是不安的神情。
Bruce安抚的拍了拍Damian的脑袋，卸下面具之后往楼上走去，他直接冲进了Jason的房间却僵硬在门口不敢动。房间里再没有Jason虚弱却高兴的叫声，再也没有各种监视仪规律的警报声，而是沉浸在一片死寂中。
Jason安静的躺在一片白布之下，Bruce看不见那张脸，只见到白布旁边漏出来的一侧手腕，那上面满是红色紫色的针眼，那是透析和输液留下的痕迹，此刻那只遍布老茧的手干枯而放松着，一动不动。
Dick就坐在床前，抱着低垂的脑袋，像是一桩痛苦铸成的雕像。
“Jay……Jay。”
Bruce失魂落魄的走进去，刚一靠近床边就被猛然站起来的Dick拦住，他发现大儿子的双眼通红，脸上满是泪痕而神情却充满了愤怒。
“不要靠近他。”
“他……”
“不要靠近他！”Dick用力推着Bruce，把这个绝望的男人推到了走廊上，“我要带他离开，你只需要去……保护你的Gotham！”
“不，不！不！”Bruce大喊起来，“不要带他走！我可以……”
“复活他？”Dick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，“不，我不会再让你复活他，这是他的遗愿，他说过要火化，他求我火化他的尸体。”
Bruce像被浸在水里般痛苦窒息，他以哀求的嗓音说：“让我再看看他。”
Dick终于承受不住般喊起来：“看什么？看他因为折磨而变形的脸，还是看他因为死亡而扭曲的表情？给他点最后的尊严吧Bruce，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再看他，放过他，给他留点最后的脸面！”
在Dick抱走Jason的整个过程中Bruce就这么坐在走廊的地板上，失神的双眼前飘过那双毫无生气的手时才猛然惊醒过来，扑过去试图抓住那已经离开他的人……
“Bruce！”
怒吼声把Bruce从噩梦中惊醒，他扭过头，看见了Jason怒气冲冲的脸：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？我的手腕都要被你抓断了！”
他微微抬起头，看见自个儿正紧紧握着Jason的手腕，已经捏出一个深红的手印。在Jason下一句怒骂出口前他就把枕边人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，仿佛一松手就会消失般。
“Bruce？”Jason的声音变得疑惑起来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Bruce尽量平息着翻腾着情绪，刚才噩梦的景像还在他的脑海中浮现，栩栩如生的，“我没事，只是噩梦。”
“喔，又梦到你父母了？”Jason来回抚摸着Bruce的腰侧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，“还是Damian？或者Superman要征服世界了？”
Bruce无奈的翘起一边嘴角，只是把Jason抱着更紧却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，他不擅长表达情感，尤其现在和Jason的关系正处于微妙的转变期。他安抚性的摩擦着Jason的背后，怀里这具身体即健壮又年轻，远不是梦里那个瘦弱的死者。
他很庆幸那是梦，同时也知道这个梦随时都会变成现实，而他希望永远不要在Gotham和Jason之间做出选择。
“Jason。”
“不做。”昏昏欲睡的回答从怀里传来，“一边去Bruce。”
Bruce尽力不笑出声，确认着怀里沉稳的心跳和呼吸慢慢沉入梦乡。
